姜文德和妻子张翠荣在山上植树
27年前,乳山市南黄镇上庄村的西夼山上荒草满坡,仅有的168棵成才树(直径10厘米)零零星星；27年后,这座总面积300多亩的山上绿树成荫,10万多棵松树一眼望不到边,改变大山面貌的是村里65岁的普通村民姜文德和长他一岁的妻子张翠荣,因为这些树是夫妻两人共植,所以被人们称为“夫妻树”。
>>“树能留山留水,有树才能致富”
姜文德抡撅刨坑,张翠荣放树培土,两人配合默契地劳动着,见到记者的到来,他们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,一边植着树一边对记者说:“这些树苗刚移过来,山上干得很,得赶紧栽上,死了就可惜了”。
“咋就想到这大山上植树,而且一植就是27年呢?”记者一边插手帮他们浇着水一边好奇地问。姜文德直了直腰,摸着头顶上稀疏的白发道出了他与植树的情结:“父亲从小告诉俺,树能留山,树能留水,有树才能致富。而且父亲也是个喜欢种树的人,以前自家的菜园和自留地里都种满了树。”后来,父亲就带着他和叔伯们一起到这山上种树。
>>因为种树,曾被叫做“大傻子”
1985年听说村里准备对外承包荒山,姜文德和老父亲没有犹豫地就把这山给包了下来,决定植树,全家也都搬进了大山。那时候都知道种了树也不能卖,每年还得给村里承包费,所以人们都喊姜文德叫大傻子。“可俺心里有自己的主意。”姜文德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。
指着山下的几间平房和弯弯曲曲的山路,姜文德说:“从上山的第一天起,俺就和老伴下定决心,山不绿俺不下山。原本,这里除了草什么都没有,那几间房子是俺和老伴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盖起来的,那穿山的路也是俺们一铲一铲铺起来的。这西夼山上沙石多,栽棵树不容易,没有树苗,俺就自己用松树种子发苗；没有水塘,俺就把山沟堵起来,这些年到底栽了多少树,俺也说不清,反正一到栽树季节,俺就找着树苗上山,有空地就栽。”
“刚上山的时候是一家五口,总共才几百块钱的积蓄,没几天就花光了。由于地薄和野兔多,种的庄稼不是干死了就是不长,再就是被兔子糟蹋了,全家人靠借钱借粮度日。当时都穷,什么也不好借,有人劝说俺卖点树换些钱,可俺宁肯挨饿也不愿意砍一棵,这都是心血啊!”说起往事,姜文德的声音里带着酸楚。
>>再苦也值,一辈子不下山
如今,巡山已经成为了姜文德和老伴张翠荣的习惯。每天天刚放亮,他们就一起拿着家什和干粮上山,看哪缺树了就栽上几棵,看哪草长得高了就割割,从山这头转到那头需要大半天的时间,几乎每次的午饭都是在树底下凑合的,天不黑不回来。27年来,山上没有发生一起火灾,没死一棵树。
到了防虫害的季节,姜文德还背上药壶上山趁着害虫刚孵化的时机给树喷药。1997年夏的一天,独自在松林里打药的姜文德开始头晕,全身无力的他忍着眩晕一步步挪回家中。看着脸色发白的姜文德,张翠荣慌了神,急忙扔下手里的活计,搀扶着丈夫跌跌撞撞地下了山,从村里找人把姜文德送到了医院。医生说,幸亏送得及时,农药中毒加上天热出汗体虚,老姜差点就抢救不过来了。
为了维持生计,姜文德给除了在山上栽松树,还见缝插针地种了一些柞树,利用树叶养蚕,还在屋前屋后种上苹果树,养上了鸡、鸭、猪……
日子虽然过得清贫,但看着满山的绿树,姜文德说:“再苦再累也值得!这一辈子和老伴不下山了!”
